《乞力馬扎羅的雪》作為海明威短篇小說中的名篇,蘊含著生與死的思考,將主人公哈里瀕死時對待生命的執念刻畫得淋漓盡致,作者用現實與回憶交雜的敘事方式描繪了哈里的一生。平原、飛鳥、斑馬的元素襯托著粗狂的故事氛圍,而隨著哈里回憶的思緒,又逐漸將主人公細膩的一面展現,最后跟隨生命的凋零將主題深化至生死執念,徒留給讀者無盡的思考。“乞力馬扎羅山高19710英尺,常年被積雪覆蓋,號稱非洲最高的山峰。馬賽語稱其為‘納加吉·納加伊’,意為上帝之所。靠近西峰頂部有一具尸體,是只被風干的凍硬的豹子。沒人能解釋得了那只豹子跑到如此高的地方來干什么。”看似與正文毫不相干的引子奠定了全篇小說悲壯的基調,從一開始就暗示著哈里悲情的結局,又在隱約間表達了生命如同峰頂的豹子,總要有所追求與選擇,即使死去,在所不惜。
小說描寫了哈里與妻子在非洲游獵時刮傷右腿,傷口惡化導致壞疽而亡。臨終前半昏半醒回憶起年少參軍時期,在施倫茨度過的圣誕節,在希臘土耳其戰爭中見到的各樣性格的人物,原先打算記于筆下的種種隨著生活推進逐漸淡忘;又想起在君士坦丁堡整日嫖娼宿妓放縱墮落,將成為作家的夢想置于腦后;回憶起戰后在特里貝格與巴黎值得一寫的見聞,同樣未曾寫于筆下,夢想最終墜落至深淵。“當你做什么事都拖得太久,做得太晚,就不能期待還有人待在原處等你,大家都要離開。”,死亡的降臨致哈里不甘,哈里臨終前感受到死神的氣息,當死神帶走哈里的肉體,他的靈魂飛躍至乞力馬扎羅山,目之所及皆是乞力馬扎羅的山頂。靈魂的升華救贖了過往的墮落,最后哈里在他死后找到了向往的世界。
全文開頭哈里仰視空中飛鳥,仔細地觀察他們的飛行姿態,卻是為將來寫小說而用,而此時右腿的壞疽已經蔓延,暗示著男主注定悲情的宿命,又逐漸將主線思想帶入,思緒中卡拉卡奇火車站大撤退的情結承上啟下,將當下與過往完美嫁接,交代了哈里從有志青年逐漸頹廢,最終將悔恨徒留一生。
《乞力馬扎羅的雪》帶給讀者的思考直白又深邃,海明威將生命意義的終極思考呈現在讀者面前。生命總要有所執念,生活總要有所選擇。生活,總要有所執念,有所牽掛,或是一人;或是一事;或是一物。牽掛才是活著的意義,有牽掛,生活就有煙火味。春節無法返鄉時的一通電話是親人間的牽掛;公布考試成績時的忐忑是對自我付出的牽掛;而對人生的牽掛,往往在于一事辛勞的付出,收獲的成就,都是生活精彩的組成。生命又要有所選擇,無論燈紅酒綠還是成就往后,選擇就是珍惜當下,不在猶豫中度過虛無人生,選擇人生才能勇往直前。選擇其一勢必需要放棄其二,最壞的人生并非選錯,而是不做選擇,猶豫徘徊亦是虛度光陰。
拒絕猶豫,放棄幻想,活在當下才能活出無怨人生。
